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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直气壮的黏糊糊

意难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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焚寂这位老前辈看着威风,其实也很威风,唯独只对一个人很怂。








秋高气爽,在人间四处闲逛。看见城镇与往日相比热闹了几分,酒肆茶楼有许多人进进出出,坐在窗边的人看着风景吃着菊花酒。




郊外又有许多人爬山,蔚蓝天空有各色纸鸢飞得高高的。




焚寂随手弹出了一道气流,将一只纸鸢的线弹断了,那只纸鸢打着旋儿落在地上。




一个小男孩跑过去捡起了风筝,扁了扁嘴,一脸要哭。




一个大几岁的少年好言哄了几句,又答应再做一个更好的,终于将那男孩哄得露出笑脸。








焚寂看得无趣,又回了城镇,在茶楼里听了一会儿,才知是重阳节。




这个节专是给年纪大的人享福,年纪越是大,旁人越是尊敬,越是要顺从心意。








焚寂听了,心中一动,掰指头算一算,若论年纪大,无人能与自己相比。




他自己给自己打气。那个人再怎么讨厌自己,看着今天这个日子,也会对自己好一点。




嗯,应该会的。




打完气,鼓完劲,他就去找那个会让自己很怂很怂的人。








专等旁人都不在的时候,才出现在陵越跟前。




也不敢走得太近,就隔了五六步,再往前走一步,说,“喂。”




陵越走在曲折回廊里,仿佛没听见。




焚寂又道,“喂!”




陵越这才止住步子,转过身来,长袖微荡。便是日光明灭,云海高处如堆砌重重玉楼,风卷时,一息如流瀑倾泻,如雪山坍塌,遍地云絮,高楼不再,也不如这一刻的回身来得惊心动魄,心旌动摇。








陵越隔着三四步的距离,神情淡淡,执弟子礼,行了一礼。




焚寂抿抿嘴,自从上回自己说自己是老前辈之后,陵越就是这样。








阳光将云海的影子投在廊下,投在两人的中间。




隔着三四步的距离,焚寂看着别处,口中说,“是重阳节呢。”




陵越说,“嗯。”




焚寂说,“我看人间都在过这个节。”




陵越说,“山上的弟子们也会佩菊登高,赏秋祈福。”




焚寂说,“噢。”




陵越等了片刻,见焚寂没有别的话说,便转身走了。




焚寂这才将视线收回来,看着陵越的背影,没有再叫住他,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这个节,我也过的。”








焚寂转身要走,却又不舍得就这么走,悄悄去了陵越住的屋子,看一看,站一站,拿起杯子来倒了杯茶水,想尝一尝,却听门外一响。




老前辈一僵。若是让陵越知道自己趁他不在擅自进屋,只怕更要讨厌自己。




一名弟子进来,托着一碟糕点,放在桌上,再退出门,一边回去一边纳闷都没有客人,大师兄为什么无端端要自己送点心过来。




焚寂见人走了,才小心翼翼从柱子后头探头出来,一眼看见了桌上有一小碟重阳糕,蒸的黄米,裹的枣泥,细细的洒了一层木樨花。




他好奇,掰了一小块吃了,又甜又香。








临近傍晚,陵越回了屋子,屋子里没有人,他看一眼桌上,见那碟点心还在,不由得皱了皱眉,走过去再细看,愣了一愣,哑然失笑。




碟子里堆了三层切成菱形的重阳糕,每一块都掰掉了一个角角。








云海深处,渺无人迹。




焚寂老前辈坐在桃树的树枝上,朱红长袍垂地,一双腿晃啊晃,想到那一碟子‘杰作’,心里很得意,很是给自己出了口气。一只手手心里捧了满把的糕角角,翻了翻,拣了个沾了枣泥的,一口吃了,抬头看着浮云弯月,高高兴兴的想,这个节,过得真快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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