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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直气壮的黏糊糊

rou:

还记得那个背着单肩挎包吭哧吭哧跑到酒吧去找bill哥的小毓泰么。




就那个脸上脏脏的,被bill哥一边嫌弃一边擦脸的小毓泰。




脸颊奶呼呼嫩卜卜,就好像牛乳炖蛋。




bill哥撵一次,他生气一次,再回头去一次。




从八岁撵到十三岁。




从国小撵到国中。




中间换过两次寄养家庭,第一次是寄养家庭的男主人有隐癖,晚上偷偷溜进小毓泰房间动手动脚。小毓泰干脆利落打破对方的头。




第二次,寄养家庭是开洗衣店,想找个便宜工人。小毓泰洗到双手又红又肿,但这家除了孤寒一点小气一点,也没其他毛病,三餐照样给,也有床铺睡,直到社工回访发现问题,撤销这家的托养资格,小毓泰还觉得可惜。




去看bill哥的时候,这些事他都没有跟bill哥讲,一双手也是藏在裤兜里。




bill哥却皱眉,自己的工作场所鱼龙混杂,之前打听过小毓泰已经被体面人家领养,不应该再来这种地方,于是冷下脸。




他的面孔一板,神情便格外冷酷,眼珠漆黑,不是夜色的漆黑,不是霜雪的冰冷,是这座偌大城市中的荒芜废墟,裸露的钢筋,砸破的窗户,锋利的玻璃,是一种被文明禁锢的凶狠。




bill哥站在台阶上,居高临下看着毓泰,“你三番五次来找我,就是耽误我时间,阻我做生意。你念书应该知理,我们这行讲金不讲情。”




小毓泰仰着头看着bill哥,看了一会儿,噢了一声,转身走了。




这一走,就是小半年。




直到冬天,小毓泰才又出现。




个头没长,却显得高,因为瘦了很多,一张嫩卜卜面孔瘦得下巴尖尖,越发显得眼睛又大又圆。




bill哥看见小毓泰,第一反应是终于松一口气,起初小毓泰没来的那几个星期,他忐忑不安,被人取笑是叛逆儿子离家出走的老豆。去福利署打听小毓泰有好好念书上学,才算是放了心。




但松口气之后,bill哥又皱眉,刚想开口,小毓泰却走过去,开口之前吸了一下鼻涕。




这几天降温,他却穿得单薄。




对bill哥说,伸手。




bill哥一怔,抬起手。




小毓泰把手从兜里拿出来,一大堆零钱毛票就塞进了bill哥手里。又吸了一下,抬起下巴,很傲气的说,今天我做你生意,买你钟点!




bill哥哑然失笑。




小毓泰说,走吧。




bill哥说,不行。




小毓泰气鼓鼓,喂!你说话要算话。




bill哥掂了掂零钱,说,这一些,只够半个钟。




小毓泰却点点头,说,足够了。




bill哥挑挑眉。












走出酒吧,没出几步,小毓泰就站住,在摊子上买一份鱼丸,抹了甜辣酱,靠着街边栏杆坐上去,再看看bill哥。




bill哥走过来,也靠着栏杆站住。




小毓泰自己先吃一颗,再递给bill哥。




两人你一口,我一口。




很快只剩最后一颗,谁都不吃。








寂静街道,偶尔车辆驶过。




小毓泰看着街,沉默片刻,忽然说,阿bill,我会好好念书的。




bill哥心头一阵,看向小毓泰。




脸上稚气未褪,面颊如软,却抿了唇,看着眼前长街。




“我要好好念书,挣很多很多钱。然后,”




他握住拳,很认真的说,




“然后买你好多好多天,我们以后,就能一直在一起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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